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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两相忘

生死两相忘 (第1/2页)

幻月洞府。
  
  一轮诡异、惨白的月亮,冷冷的注视着张小凡。往事接踵而来,从二十六年前出生的那个夜晚开始,到十一岁那年与少年玩伴林惊羽嬉戏打闹,最后镜头定格在了师姐灵儿冲进来喊他大懒虫那一刻,张小凡数十年来在心间筑起的堤坝终于全面崩塌了。
  
  他泪流满面。
  
  普智悄然登场:“怎么了,孩子,为什么要哭呢?”张小凡一字一字地,仿佛是低吼一般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选我,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没有任何悬念,他杀了“他”!
  
  张小凡终于杀掉了普智,然而,他并没有复仇或者泄愤后的畅快,而是陷入了长久的恐惧,惊惶与无助:
  
  “师父……师父……”
  
  他哽咽着,低喊着,泪流满面,似带着几分歇斯底里:“为什么,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那一刻,张小凡的动作和表情才是最值得关注的:他木然的望着那个似乎渐渐失去生命的身躯,瞬间,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嘶吼:“啊!……”黑色魔棒掉落在地……他跌跌撞撞向普智走去……他不停跌倒又再一次爬起……用尽了全身力气……终于,挣扎到了普智身旁……“师父……师父……”
  
  尤其要注意的是,黑色魔棒(烧火棍)掉落在地这个细节。
  
  前面不止一次提到烧火棍是有其特定的精神内涵,他代表着张小凡内心的仇恨与黑暗,说穿了便是他性格里的阴暗面。然而,这一刻,他居然任由它“掉”到地上而无动于衷,这在张小凡入魔后是第二次了。前一次是在焚香谷,也是玄火鉴与烧火棍的争斗最为激烈的一次,伴随着张小凡从空中重重的摔落在地上,烧火棍也无力的“掉”了下来。
  
  相对于这次的干脆彻底的“掉落”,那前一次显然暧昧难明了许多,因为它没有掉在地上,而是掉在了张小凡的身上。更重要的是,表现也有所不同,前一次是烧火棍与玄火鉴的争斗,这一次则干脆变成了张小凡与鬼厉的争斗。矛盾显然更加清晰,也更加尖锐了。
  
  当然,在更早的时候,也就是在张小凡还没有入魔的时候,也有两次烧火棍也掉到了地上,一次是:张小凡在死灵渊杀掉树妖的那一刻;另一次就是:当鬼王告诉张小凡烧火棍乃是天下至凶至邪的嗜血珠与鬼物摄魂的凝合体时,张小凡手中的烧火棍又一次掉到了地上!
  
  其实准确的说应该是四次,不如说是五次,很多读者都很纳闷,为什么张小凡最后与鬼王对抗时用的是诛仙剑,烧火棍和玄火鉴去哪里?
  
  单说烧火棍,这根有魔力的棍子自然是“掉”了,与前四次的“掉”有点区别的就是,这最后一次却是张小凡主动“丢掉”了烧火棍,预示着永远、彻底的摆脱了烧火棍(邪恶念头,嗜血欲望)对他心智的控制!与烧火棍类似的是,在同一时刻,玄火鉴也掉了。
  
  首先要提的是,没有“得到”,自然就无所谓“丢掉”?故而在论述烧火棍掉落之前,得先讲讲如何得到烧火棍了。
  
  众所周知,烧火棍是由大凶的噬血珠和至邪的摄魂,在吸干了张小凡一半精血后,才最终融炼在一起的,是为“血炼”。然而,张小凡在最初得到这根有魔力的棍子的时候,并没有当回事,总是把它丢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墙脚),甚至,如果不是因为小灰有心,张小凡就会与这根他生命里至关重要的棍子擦肩而过了。
  
  在最初阅读《诛仙》的时候,笔者也有这样那样的担心,假如小灰没有从大竹峰的谷底带回烧火棍,又或者出现了其他新的情况,那这个故事又该如何演绎?另外,小灰为什么会对这根最初令他异常畏惧的棍子那么感兴趣?这又预示着什么?
  
  显然,相对于斩龙剑等璀璨耀眼的仙家法宝,烧火棍是不折不扣的烧火棍,难看,土气,上不得台面,相应的,棍子的主人张小凡不用说也是难看的,土气的。
  
  烧火棍是寂寞的,只能存在于阴暗的一隅,张小凡也是寂寞的,总是在深夜里望着天上的月亮发呆。然而,无论是张小凡,还是烧火棍,并没有因为别人的忽视就放弃自己。他们都在暗地里拼命积蓄着着能量,终于有一日,初恋的女孩儿亲口对他说出了那句十三字真言:
  
  你、再、练、也、是、比、不、上、齐、昊、师、兄、的。
  
  外表无论多么木讷,始终都掩饰不了内心的狂热,这一刻,他复活了,他回来了。从此以后,他就与烧火棍相依为命,当小白要他把这件天地间第一的邪物丢掉时时,小凡毫不客气的告诉小白:你说的这件天地间第一邪物,不知道已经救了我多少次性命!你说我只有丢了它才能安稳的活下去,却不知道如果没有它,我根本就活不到今日。
  
  烧火棍于张小凡,就是护身符,就是命根子,就如通灵宝玉于贾宝玉一样。宝玉有一次丢了那玉,便眼也直了,人也呆了,如同死人一般,张小凡一旦失了烧火棍,也是一般无二的结果,根本活不到今日。然而,与那块玉不同的是,烧火棍的精神意味还要复杂的多,它与玄火鉴合二为一共同构成张小凡的命根子。至于结果,则是烧火棍与玄火鉴同时被张小凡丢掉——张小凡“诛仙”的这条路,本身就是禅机,烧火棍与玄火鉴、乃至于诛仙剑,对于而言,就像过河时的渡船一样,过了河,自然就不再需要这些东西了,或者说,这些东西已经同他水**融,再不分彼此了。
  
  这里理解起来有点难度,更准确的说就是,无论当年妒忌齐昊的那团邪火,还是同情妖狐的那团玄火,都是先由虚无的精神凝结成了实体的法宝,最终伴随着张小凡的成长,又重新化为了虚无的精神,本来是浅层次、下意识的认知,经过多年的实践的检验,终于变成了深层次的、完全自我的意识。
  
  再说小灰对烧火棍的“兴趣”。
  
  古人有“晴为黛影,袭为钗副”的说法,这在之前是《红楼梦》独有的艺术手段,然而,奇幻小说的问世,却让这种手段变的普及起来,几乎任何一部奇幻小说的主人公都有一个“宠物”,而这个宠物很重要的一个作用就是主人公性格的进一步展露,或者身份的象征。然而几乎所有的奇幻小说的作者都忽略了这点,除了让宠物帮主人打架之外,就不会干别的了。只有萧鼎把这种手段使用的淋漓尽致,相对于《红楼》的遮遮掩掩,《诛仙》则大胆了许多,小灰的另一个身份,就是张小凡的影子。
  
  这里提到的影子,全称便是“影子人格”。在讲影子人格之前,不得不多插一段,《诛仙》的现实意义里,很重要的一个方面便是体现在心理学上的。有调查表明,当下的年轻人,死亡率最高的不是疾病,不是车祸,也不是其他等等原因,而是自杀。作为全书的主人公,张小凡当然不能自杀了,然而,他又实实在在是一个重度心理疾病患者——抑郁、自闭,到了后来,甚至精神分裂了。然而,作者巧妙的将这一点升华了,本该自杀的张小凡,非但没有死,反而在极度的压抑与痛苦之下,竟而问出了“我是谁”,“我为什么活着”这种意识领域最为高深的问题,故而,张小凡体现出来的,除了心理学意义,更多的是哲学意义。
  
  《诛仙》一书的心理学意义,更多的是体现在碧瑶身上。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堪称最完美的心理学教材。这个可怜的女孩子,其痛苦不在张小凡之下,却没法像主人公一样将其升华,于是,十多年沉淀起来的苦与痛最终转化为诛仙剑下那一个惊心动魄惨烈至极的举动——以血肉之躯挡住了诛仙剑阵。似乎所有人一提到碧瑶,首先想到的,都是她在爱情中的付出与得失,却每每忽略了她心中那份难以言说的、巨大的痛苦(注:这点在第二卷爱情篇碧瑶系列里详细论述)。
  
  言归正传,张小凡作为主人公,其心理学意义,自然也是不能忽视的,猴子小灰,则是主人公张小凡的影子,或者说影子人格。
  
  因为内容需要,这里插一点“影子人格”的常识。按照心理学大师杨格的理论,每个人都身具“显性”与“隐性”(或称“影子”)人格。换言之,每人除了表现外在众人所见之“显性人格”外,还有个正好相反,潜藏心底的“影子人格”。例如,“分析型”者的影子人格是“感觉型”。通常,“分析型”者着重逻辑思考与客观评断,但是当他在强调与表现“理性”时,便不知不觉地把自己细腻多情“感性”部份的人格,压抑到潜意识深处,变成隐性的“影子人格”。
  
  形成“另一个自己”原因在于我们在成长过程中,有太多被父母和常理否定的片断。压抑、挫折、创伤、迎合权威,都让我们把一些不能接受、不愿意承认的内容埋藏在内心最深处。一旦到另一个可以放松的环境,“另一个自己”就出现了。几乎每人都会有意无意中发现“另一个自己”的存在。
  
  譬如张小凡,他的内心里是有嗜血欲望的,但是在安乐祥和的青云山,只能把这种欲望深深的埋藏在心底,于是,在噬血珠的刺激下,他一次次梦见草庙村里那片尸山血海,他则一身血污,面目狰狞的站在其中,内心深处竟翻涌出说不出的狂热杀意,仿佛眼前红色的鲜血就像甘美的泉水一样,吸引着他,引诱着他,让他忍不住想通过杀戮来获得这一切。——详见诛1第三十二章《下山》,第19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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