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五章 逼迫 (第2/2页)

扭曲的脸上，鼻涕、口水、眼泪、汗珠混成一团，哪里还有半点儿比尔族大司祭的风范。
　　
　　胆子最小的布雷卡森闭上了眼睛，把头转向了一旁。巴尔巴藏在桌下里的手忍不住的抖动着，秦川的手段，让他脊背发凉，突然有些后悔这么爽快的答应加入大秦。
　　
　　反而乌加斯的眼睛里，闪过了一抹嗜血的光芒，沃尔夫族天生就是草原上最勇敢的战士，血液能够激发他们最纯粹的兽性！
　　
　　塔莉娅面上闪过一抹不忍，不过奥卡咎由自取，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秦川将他们的反应尽收眼底，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这些看客毕竟都是比蒙兽人，自己如果放肆虐杀奥卡，反而会引起他们的抵触。
　　
　　屈指一弹，一团米白色的光明系魔法，打入奥卡的体内，将热血烫起的水泡抚平。
　　
　　用精神力强行刺激了一下奥卡的意识，秦川邪笑着开口道：“怎么样？我的手段还行吧？”
　　
　　“唔！”
　　
　　双眼聚焦了几次，才看清楚秦川的笑脸，奥卡瞳孔微缩，身体下意识颤了一颤。
　　
　　万蚁噬心般的疼痛，让生活了七十年的奥卡，第一次深刻认识到了人类的残酷。
　　
　　将奥卡的下巴按了回去，秦川笑眯眯道：“第一次机会，比尔族加入大秦，成为本领主的奴隶，不知道奥卡大人意—下—如—何？”
　　
　　“你...休—想——！呃啊啊啊！”
　　
　　奥卡从嘴缝里挤出自己的意志，忍不住开始惨烈地嚎叫起来。
　　
　　看着他仇恨的眼神，和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脸庞，秦川无趣地点点头，神情有些落寞。
　　
　　自己，怎么也成了别人眼中的坏人？
　　
　　遥想在蓝星的岁月里，影视作品中，给人用刑的人，永远都会被钉在坏人的耻辱柱上。
　　
　　秦川自负不是好人，却也不希望成为坏人。
　　
　　犹记得刚来红鸾的时候，自己还会一心想着如何改变维德他们的思想，给所有人普及平等、自由的观念。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慢慢习惯了用实力说话？
　　
　　是南星森林的第一次杀人吗？
　　
　　还是见识到了泽卡奇，惊为天人的手段后？
　　
　　或者说，从一开始，向往热血的种子，就刻印在了自己的基因里？不过是在正确的时间、地点，让它有了生根、发芽的环境？
　　
　　‘或许，在乱世之中，本就不该有圣母的存在！’
　　
　　秦川轻轻一叹，将心里那些不切实际的幼稚想法通通摒弃。
　　
　　那些都是和平年代的治世良方，却不适应刀光剑影、尔虞我诈的乱世。
　　
　　在这种攻守随时会异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乱世。
　　
　　你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
　　
　　换位思考，如果今天自己被奥卡抓住，后果又该会怎样？
　　
　　想明白了这些，秦川的目光逐渐冷了下去，体内的斗气鼓荡不休，在他身后化作一位擎天巨人，冷冷道：
　　
　　“我的耐心有限！”
　　
　　“嗷！”
　　
　　擎天巨人冲着奥卡吐出一道气浪，整个议事厅被这股巨浪掀翻，吹得几人睁不开眼睛。
　　
　　秦川借着这股气浪，精神力一收一放，就把奥卡的意识击晕了过去，藏在袍袖中的左手微弹，一枚指甲盖大小的奴印，迅速融入了奥卡的体内。
　　
　　下一刻，秦川脑海之中，出现了一个微缩版的奥卡。
　　
　　本来不想使用卑鄙的手段，奈何有些时候，还是要考虑到做事的成本...
　　
　　“秦...大人，我愿意归顺！”
　　
　　“哦？不再坚持了吗？”秦川心里想笑，这种自编自导、自问自答的对话，还真的很考验一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比蒙兽人向来臣服强者，您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强大，奥卡没理由不臣服...”秦川快速扫了一遍奥卡的记忆，找到了一些能说得过去的解释。
　　
　　“好，既然如此，我给你五天时间，去准备搬迁事宜。”
　　
　　“大人放心，老奴奥卡绝对不会辜负秦大人的委托！”
　　
　　当着所有人的面，奥卡伏下身子朝秦川跪了下去。
　　
　　巴尔巴几人面面相觑，他们认识的奥卡，不应该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啊。
　　
　　按照奥卡的性子，即便将他全身的骨脉寸断，也会站着生，不会跪着死...
　　
　　目光再次看向奥卡，他后背上外翻的血肉一片模糊，脑海中又出现了奥卡撕心裂肺的叫喊，几人才恍然大悟。
　　
　　大概是这种非人哉的痛楚，让一个刚毅的比尔族也难以承受。
　　
　　嗯，也只有这个解释，才能说得通奥卡态度的前后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