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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借兵

第二百五十六章 借兵 (第2/2页)

片刻后,地上又多四具尸首。
  
  崔轼已经换了普通士兵的衣裳,由仅存的一名士兵带领着,慢慢走了出去。
  
  一路向着营外走,夜间大营不许随意走动,自然不断被人拦下来询问,但是每次都顺利地被放行,过了关卡,越走越远。
  
  夜色里,一切都很安静有序。
  
  只隐约随着人的脚步,响起叮铃叮铃的细微声音。
  
  ……
  
  铁慈此时正前往校场上查看发放新棉衣。
  
  士兵们的棉衣已经穿了三年了,今年应该统一更换,狄一苇之前就往兵部和户部打了报告,但是迟迟未获批准,户部喊没钱,兵部说再穿一年。
  
  黄明萧常来了之后,为了笼络人心,许诺着今年全部换新棉衣,另配一副皮甲。并且速度很快,前几天已经运到开始下发,今日是最后两个营来领。
  
  因为是黄明和萧常给的东西,铁慈特地亲自来看。怕有问题。
  
  她还拉上了容溥,因为他对毒物比较有经验。
  
  出帐的时候,容溥拉过了她的手,道:“好久没给你把过脉了,西戎王城那一针,也不知道到底有几分效果。”
  
  铁慈没让,道:“还没多谢你在王宫城墙上冒险出手,我听说你当时受伤了,如今可好了?”
  
  容溥挪了挪靴,道:“自然是好了。”
  
  铁慈瞟他一眼,没说话,放慢了脚步。
  
  虽然这种皮肉伤,对她不过一两日的事。但是容溥不同,公子娇贵,体质又弱,受伤之后又急于追赶她也没好好休养,显然至今还没愈合。
  
  但铁慈不拆穿。
  
  容溥却已体味到皇太女的体贴,眼神含笑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欲说还休,看得铁慈浑身一炸,急忙转开视线,却见容溥又皱起眉,道:“我那一针,果然治标不治本。”
  
  “嗯?”
  
  “你最近赶路,作战,奔忙,焦灼,很久没有休息,耗损极大。”容溥道,“我能感觉到你经脉又有窒滞之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你的天赋之能。”
  
  “为什么是我的瞬移能力最容易出问题?”
  
  “因为瞬移损耗最大用得最多。”容溥道,“看起来天赋之能不需要真力推动,但其实它们还是因真力而运行喷发。真气运行的稳定与否,决定你天赋之能稳定与否。无论哪一样能力,都需要庞大的真力支持,显然随着你的天赋之能不断开启,真力的蕴积逐渐难以支撑……所谓物极必反,殿下,臣建议您不要再开启天赋之能了。”
  
  “你以为我想?”铁慈苦笑,“一开始我需要自行运转真气冒险逆冲,才开启了透视;后来变成生死关头真气自动逆冲开启;再后来变成只要我具有强烈愿望,真气流动就开启了;上次好像是我一生气就开启了;再往后,会不会我叹个气,吃个饭,喝口水,就开启了?”
  
  容溥显然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情况,想了半日,叹息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啊。”
  
  “这世上哪有永恒的幸运呢。”铁慈也赞同,“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有个法子可以试试,所需的药方正好去西戎一趟搜集齐了,等我练好药,再辅以……”
  
  “需要多久?”铁慈打断他的话。
  
  “最少半月……”
  
  “那没时间。”铁慈再次打断他的话,大步向前走。
  
  “殿下!”容溥追上去,“您本不该亲上沙场,坐镇后方指挥反而更能让所有人安心,这时日正好让臣为您施治,否则任由拖延,谁知何时会给您带来灾难,就像上次西戎那样……”
  
  “我知道,我明白,可我真的没有时间。这次战后,等我解决了问题,我一定好好治。”
  
  “殿下,是容蔚出事了吗?”
  
  铁慈停住脚步。
  
  容溥并不情愿说出这个猜测,可他从未在铁慈眼眸里看见这般焦灼之色。
  
  在外人眼里,铁慈是那沉稳尊贵,八风不动的皇太女,连步伐步距都一样。
  
  但只有他看清了那沉稳底色下,皇太女眼眸里,冰封千里,烈火不灭。
  
  能让以大局为重的她,如此牵肠挂肚,不顾安危,像奔命一般不断向前的,也就只有那个人了。
  
  心底泛起苦涩的滋味,但瞬间平复。
  
  他要做的是流芳百世的名臣,功臣彪炳阁上留像第一,可不是拈酸吃醋的怨怼小男人。
  
  他选择了大乾皇朝唯一也注定是第一的继承人,走上了和父祖不同的道路,容家的战车轰然往危途而奔,而他立在原地,迎风举臂,想要力挽狂澜。
  
  在此之前,他要永远立在她身边,江山万里,红尘千变,血火星霜,一一历遍。
  
  醋过一霎,该做的事还是得做。
  
  他道:“那殿下,且让我为您施针,以尽量减轻发作的力度和可能。”
  
  “很好。”
  
  “只是不能徐徐图之,可能会比较痛苦。”
  
  “无妨。”
  
  短暂的沉默。
  
  容溥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
  
  “殿下,之前有件事……”
  
  铁慈截断了他的话,“你是要和我说容蔚的真实身份了吗?”
  
  容溥并不诧异她的敏锐,却在她眼眸注视下有些呼吸困难,有那么瞬间他有些后悔。
  
  有些事不可太有私心,否则若有一日生恶果,谁也承担不起。
  
  他道:“殿下,我觉得这事应该说清楚……”
  
  铁慈竖起手掌,阻止了他的话。
  
  “别,别说。”
  
  容溥愕然。
  
  铁慈明明数次探听容蔚身份,哪有女子不好奇爱人身份的。
  
  为何现在他要说了,她却不肯听了?
  
  铁慈瞟了一眼暗处,沉默一瞬,垂下眼睫,道:“我会亲自问他。”
  
  容溥不再说话。
  
  短暂沉默之后,便换了话题。
  
  “我先前给主营受伤的士兵治疗,发现了一件有点奇怪的事。”
  
  “嗯?”
  
  “他们脉弦微涩,舌质颇淡,问诊称近日偶有欲呕,心慌心悸之感。观其脉象为虚劳。家师有言,众病积聚,皆起于虚。但这北地士兵,勤训多练,饮食正常,何来虚症,而且一碰见就是两个……”
  
  铁慈道:“严重否?”
  
  “极轻微,轻微到寻常军医定然不会发觉。便是一夜没睡好,也有可能有这样的脉象,我只是对接连诊两人,两人都这般脉象起了些疑问……”
  
  路边走上来一个人,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却是戚元思,捧着一个小小的布包,递给铁慈。
  
  他是来还宝甲的。
  
  铁慈正要接过,却见几骑疾驰入营,匆匆往主帐去了,看背后军旗,显然辽东军队有异动。随即狄一苇便带着人来找她了,匆匆说了几句之后,铁慈略一沉思,一挑眉道:“宝甲先不必还我,我另有用。”
  
  又对容溥道:“临时紧急军情,沧田关那里的辽东军守军有异,定安王和他的主营很可能不在沧田,我们得率军出征。大家互相为饵,就看谁咬豁了嘴。你在营中好生等待,等大军回来,好好给大家做个检查。”
  
  她说完匆匆赶去查看棉衣,容溥注视她的背影,和周围如常忙碌备战的士兵,心头没来由掠过一丝阴影。
  
  忽然看见夏侯淳懒洋洋走过来,和他一同望着铁慈走开的背影。
  
  容溥道:“夏侯指挥使先前就在暗处,何以躲躲藏藏,却不露面?”
  
  “老夫原本是要和太女说些事的。却听见了你和太女的对话。”夏侯淳咂咂嘴,“然后老夫明白了,不说也罢。”
  
  他转头看容溥,“你现在明白了吗?”
  
  容溥垂下眼。
  
  他明白了。
  
  他和夏侯淳,原本要说的是差不多的话。
  
  慕容翊是辽东王之子,能有什么灾难?
  
  结合辽东入侵,叫人无法不联想到一些针对太女的阴谋。
  
  这一切都有可能是陷阱,张开口,等待太女自投罗网。
  
  他们想要劝说皇太女不要踏入。
  
  然而太女敏锐,瞬间就明白了,既然在这种情形下容溥忽然提起飞羽身份,就说明这个身份对他和她存在不利,有可能会影响她救人的决心,干扰她救人的决定。
  
  她即将要做的事,无比艰难,需要一往无前的勇气,百折不悔的锐气。
  
  任何“大局、身份、内情”等等因素,这次她都不想理会。
  
  半生竭蹶,她遇事向来多思,然而这次,她什么都不想思考。
  
  只想救他。
  
  不愿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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