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 放债 (第2/2页)

有悄悄藏在心里罢了。
　　
　　今原是思量许久，有心要同贾~合计合计，要他想个法儿，怎么得在贾政等面前提上一声半声的，或裁减用度，或另寻进项，好歹另能有个法子，不承想贾~却毫不在意。见状，自家遂也冷了心肠。因发狠一想：横竖这是你贾家，纵赚进来也不是我的，我又何苦这份心？遂打消了这主意。
　　
　　凤姐既已拿定了主意，任贾~说甚么，也不大在意了，只管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那贾琏宽慰她一番说些现成话儿后，拈了颗松子仁儿送进嘴里，又说道：“其实也不是没有生钱的法子，只说一桩：你不见外头多少人单靠放债发了大财的？这事只消有一点子积蓄便可做起来，利又高，手又狠，但凡被他沾上的，怕不刮进来一层皮呢。只是这事未免太损德，且也不好找人出面。那人既要有本事找得到急等钱用的，又能期满时全数将它收回来。再者，纵然有人可用，你焉能放心将本钱交与他呢？不怕他到时卷包儿跑了！”
　　
　　凤姐原本懒懒倚在靠枕上听着，听至此处，不觉坐直了子。思忖半晌，笑着啐了贾~一口：“正经主意想不出来，只管拿些混话来晃点。”
　　
　　贾~本也只是随口一说，闻言笑道：“有你在，还怕什么好法儿使不出来？我原是靠你提携上来的，自然不能抢了你的功劳、赶压过你去。”
　　
　　凤姐听罢，笑骂声，便着小丫头上来宽了衣，先自去歇了，当下一夜无话。隔清早却将平儿找来，吩咐一番，命她去将来旺儿找来。
　　
　　当下趁这空当儿，凤姐先事厅将几件要紧事料理了，后便说要家去小歇一会子。回来后果见来旺儿早等着了，便摒退下人，只留平儿在旁。先夸赞来旺儿一番，说道：“我素便瞧着你是个有能耐的，这些年承派下去的差使，你也办得不错。我考察了你许久，如今要派你另为我做件事，不知你肯不肯？”
　　
　　来旺儿虽得惑，口里却不得不应着。待凤姐说了请他出面放债之事后，方放了心。因思量一番，想到若做此这件事来，自己或也可得些好处。刚要答应，却听平儿劝道：“此事听着虽无不可，但究竟还不甚细备，再想想罢。”
　　
　　凤姐听了说道：“天下的事，要是讲起细备周到，不细不行的话，这世上便再无可行之事。”说至此处，她瞅了平儿一眼，“你做的事，难道也是桩桩件件细密筹备下的不成？若果真如此，我倒小瞧你了。”
　　
　　儿因近贾~之事，原自有些心病，正不自在间，听了凤姐话中有话，便缩声不敢再劝了。凤姐遂命来旺儿道：“你今后得空只管去外头打听着，看谁要使钱了，不拘要多少，只管到我这里来拿。只是记得一件：放出去的钱务必要收回来，若有收不回的，便要着落在你上了。”
　　
　　来旺儿连声应，又听凤姐说了利钱几何、另吩咐些话后，才磕头去了。这边凤姐分派已毕，自回去继续料理家事不提。
　　
　　这惜因秦钟之事，想着要同秦氏说一声，好令她心里有数。本是隔几一去她那边的，当下便等不得的来了。因她本是宁府的小姐，平素也是常来常往走得惯熟的，门上的婆子丫头等晓得她脾气，也不去替她引路。只是未免在心中嘀咕几句，四小姐不是昨儿刚来过，怎的今又过来了？
　　
　　来至秦氏院里，却听下人禀道少往会芳园里去了，又说稍后便至。
　　
　　惜便坐下等着，忽又想起前儿一盘残局未了，便走至窗下来看。见那棋子已经收了，回想一番，便揭开小藤盒子，将水晶棋子一颗一颗拈出，重打起谱来。
　　
　　一时残局重设已毕，又细想了半路数，留心揣摩了几招后手，却总不见秦氏回来。惜便有些不耐烦起来，说道：“大冷的天儿，往院子里看什么去了？”便要往院子里去寻她。跟来的小丫头劝了几句不见听，便取过披风来替她穿好。方待伺候着她出去，却被屋中另一个丫鬟拦下：“妹妹且坐着罢，这边儿还是我们熟些，我引着姑娘去便是。”
　　
　　那丫鬟是秦氏边一个叫瑞珠的，惜时常过来，同她自是熟稔。当下遂点头令她跟着出来。那瑞珠又恐自己一个服侍不到，便又拉上另一个叫宝珠的小丫鬟，随着惜一道，往会芳园而去。未完待续，如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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