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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朵巨花,伸到两位老人跟前,再被管茎高高举起,冷漠地俯视着下面的猎物。
老婆婆的手忍不住发抖。
老伯伯的手慢慢伸过去,攥住。
“别怕,别怕,你看这花,多大啊,我这辈子还是头一回看到这么大的花。”
老婆婆向老伯伯投来感谢的目光,手上传来的体温,瞬间就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
“是啊,这花还能自己动,真是奇怪。”
两朵巨花在老人头顶上空发出呲呲的声响,就像正在讨论怎么分配食物。
一会儿,它俩都张开自己的花口。
看来,是商量好了。
老人们仰着头,恐怕是预感到了什么,两只手紧紧攥在一起,贪婪地体会着最后的活着的感觉。
巨花从天而降。
老人们闭上了眼睛。
只感到。
不。
是只听到身旁发出了声响。
奇怪。
预感的事情似乎没有发生,俩人又睁开眼睛。
只看到,俩巨花正贴在地板上,花头与管茎的连接处,不知什么时候被绳子一样的东西捆绑在了一起。
是绳子吗?
老伯伯重新聚焦自己那本就不太灵光的眼神。
不是。
那更像是树枝。
柳树枝。
顺着柳树枝延伸的方向,一直能追溯到门外。
门口。
站着一个怪人。
又高又大、发型怪异、肤色奇特的怪人。
怪人伸着一只手。
粗壮树枝们的另一头,正连在那只手上。
眼前的两条管径不断扭动着身躯,试图挣脱树枝的缠绕,可那些树枝,就似一只强壮的大手,始终死死按住头部区域,让其贴在地板上不得动弹。
咣当。
门口的响声又将俩老人的视线重新吸引过去。
但见那怪人,正用另一只手控制着推拉门,用力的开合,两条管茎停留在门口的那段,无可避免地被金属门边缘和门框不断夹击。
哐当。
哐当。
哐当。
每一次碰撞,老伯伯都能清楚地听见脚下巨花被迫发出难以名状的叫声。
应该很痛吧!
哐当。
哐当。
哐当。
每一次夹击,都比上一次更猛烈。那产生的声响,都让老婆婆担心那门是不是足够结实。
哐当。
哐当。
噔!
撞击的声调突然变了。
怪人不再重复之前的动作,只将金属门开到最大。
他慢慢的走进来,手上的树枝,有生命似的将方才始终压制在地板上的两朵巨花缓缓提到半空中。
巨花没了声音,没了挣扎,耷拉着花头,完全失去了活性。
而随着树枝将巨花越提越高,俩老人才发现,两条管茎被夹击的部位,早已断开,那被金属门生生砸断的伤口,肉烂皮松的,还不停流出绿色的液体。
老人的手握得更紧了。
因为进来的怪人,近处看比远处看更奇怪,远处看是一个树形的人,近处看,却更像一个人形的树。
今天怎么了,怎么遇到了这么多之前从未见过的东西。
“大爷大妈,这儿就你们两个人吗?”
怪人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