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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无人救援的雪灾

第七十章 无人救援的雪灾 (第2/2页)

戴眼镜的在写账本,兄弟二人似乎是住进旅馆后依然会给其他住户做一些治病的活计——当然,价格要比以往更加昂贵。
  
  付出了几克药材、治过什么病、要换取什么资源,通通都在账本上列得清清楚楚,不得不说,此人写了一手好毛笔字,字迹不仅清晰,而且还工整平稳,简直让人想不到这是一个身处困境、双手生疮的人所写。
  
  “这两人应该过得很不错吧,连墨水都有存储。”张羽翻开抽屉,不由感叹。
  
  另一边的柜子里还存了很多食物,有米有面,连冻过的肉都有。
  
  “话说这些屋子里也没有能开火的地方,他们怎么做饭呢。”张羽挠挠头,自问自答,“哦,是不是旅店统一做饭啊,把食材交给门口那个老人,然后老人做饭。”
  
  虽说现在的老人连动一动都费劲,但当时应该不是这样吧,身为整个旅店的老板,要真这么没行动力,这群住户一旦陷入绝境,早把旅店掀个底朝天了。
  
  “看这边,这里还有一本账本。”
  
  蓝无在搜靠床的位置,他从躺着的人怀里拽出一个藏得很深的本子。
  
  翻开一看,才知道这不是账本,而是一本日记。
  
  ……记录得比较随缘的日记。
  
  日记不是用毛笔写的,而是歪歪扭扭的碳笔,字迹粗细不均,虽然看得出写字者有练字功底,但写日记的这位好像没有他兄弟那样平稳的手和内心。
  
  每一页上都没有标注日期,好像只是想起来了就写一下,一段话就是一天的内容,越到后面,字迹越凌乱。
  
  “有时候我看到他换到那么多物资,又开心又不安。价格实在是太高了,我们这样趁人之危,有违父亲教导。”
  
  “今天有个老太太因为没钱治病,被他拒绝了,我好想让他别这么绝情,但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躺在床上像废人一样的我,又有什么资格替他心软呢,要不是我的腿受伤了,他根本不需要为两个人生活的物资发愁。”
  
  “那老太太死了,我不敢看她的遗体,只能目送着大家把老太太埋在旅店后面。”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昨天半夜我听见有人开门出去的声音,就在走廊上,今天我看见裁缝给他女儿做了件新背心,但是那件背心颜色很像老太太的衣服……应该不会吧。”
  
  “他今天给孙云云看冻疮,要了人家一斤米,我知道孙云云已经没什么吃的了,几次集体出去找物资,她都没抢过这群大老爷们。一斤米啊,真不能这么黑心啊。”
  
  “最近好像每天都有人死,冻死的。算算日子,我们在这儿待了有半年了吧,一开始的物资都要花光了,雪越来越厚,镇子是不是被放弃了?”
  
  “裁缝偷死人衣服的事被发现了,跟我想的一样。他女儿好像要疯了,也对,把那么多从坟里挖出来的东西穿在身上,还穿了这么久,是不太好接受。但这种时候,能活着就不错了,谁还管这些,起码我每天都好冷,换我我也穿。”
  
  “这群人疯了吧!”
  
  “今天裁缝的女儿在走廊跑来跑去,疯疯癫癫的,手里还拿了把刀。这些人怕了,合力把裁缝女儿扔出了旅店,还……自从裁缝半夜里被那些死者的家人打死,拿死人衣服就成了明面上的事,但也不能扒活人衣服啊!”
  
  “他也疯了,我亲眼看到他在给黄叔开的药里掺了毒药,他要干什么!”
  
  “他一点也不像我弟弟了,我怕他。就连写东西也只能背着他偷偷写,我觉得他看我的眼神不太对,不是我霸着床让他感觉不满了吗?他不想再照顾我了吗?”
  
  “所有人都疯了,可能我也疯了,他们还能去外面找物资,我只能一直待在这个逼仄的小房间里,就像提前躺进了棺材。”
  
  “哈哈哈哈……”
  
  “他要拿被子捂死我,被店老板看到了,店老板的眼神很悲哀,可我早知道有这一天了。”
  
  “我怎么还没死。”
  
  “我怎么还没死。”
  
  “我怎么……”
  
  后面就只有重复的这一句话,笔触越来越凌乱,到最后连字都认不出来。
  
  氛围有点窒息,透过这些疯狂的文字,仿佛可以窥见那段黑暗的时光。
  
  “他弟弟最终因为某种原因没有杀他。”张羽喃喃着,望向坐在桌旁的背影,“是良心发现还是舍不得?”
  
  “人心难测,他本来不是为了给受伤的哥哥更好的物资才高价看病卖药吗,到后来又觉得哥哥是累赘,觉得不值得了。”蓝无长舒一口气,闭了闭眼。
  
  虞幸道:“他后来已经在求死了,但是他弟弟没让他死。”
  
  不带任何触动的澹漠语气将两个年轻人从沉重的心情中惊醒,虞幸拿过日记本,顺着往回翻了几页。
  
  日记里提到了孙云云,孙云云本来就没有多少食物,还要因为看病要交出去一斤米。
  
  她会向女人借半斤米就不奇怪了。
  
  最早出现抢活人衣服,把人丢出去的事情发生在裁缝的女儿身上,这女孩倒是挺可怜,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穿了死人的衣服受了惊吓,大半夜的父亲又被杀了。
  
  一个女孩被逼疯,其他人要丢她出去尚能以维护自身安全为借口,可抢了她的衣服把她丢进外界的冰天雪地里,那就是连一条活路都不留给她。
  
  那时候的住户们,已经在艰难的生存环境中扭曲了心智,开始疯狂和变态了。
  
  兄弟中的弟弟给“黄叔”下毒的理由暂时不知道。
  
  伤了腿的双胞胎哥哥认为他们已经在旅馆住了半年多了,一直没有等到外界的救援,究竟是这场风雪真的因为灵异力量永远隔绝了南水镇和外界的联系,还是外界施救几天,住户们却过了半年呢?
  
  另外,日记最后几页的那段日子,双胞胎弟弟终于打算对哥哥动手,然而没有成功,后续双胞胎哥哥一心想死,弟弟却怎么都不让他死。
  
  转折点在于——双胞胎弟弟动手的时候被店老板看到了。
  
  因为被看到了,之后就怎么也不能让哥哥死?双胞胎弟弟是在忌惮着什么吗?店老板对于这些住户们来讲……究竟意味着什么?
  
  店老板。
  
  不出意外,当年的店老板正是现在大厅那儿的老头。
  
  可惜老头什么都不记得了。
  
  【马上要到一点了!】
  
  忽然,被他留在大厅注意时间的枝条在意识里给他传回一个提醒。
  
  【十二点五十七了,十二点五十七了。】
  
  正一边看着虞幸往回翻页,一边听他喃喃自语的三人只见虞幸一把关上日记本,麻熘地塞回了双胞胎哥哥怀里,果断道:“回房间。”
  
  “到点啦!”张羽看到虞幸点头,立刻飞奔出去,跑进自己房间关门一气呵成。
  
  这是他们已经说好的,一旦虞幸说了回房,其他人就不要犹豫立刻回去,因为虞幸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慢一点的话后果要自负。
  
  蓝无和花宿白的身影消失在另一侧的走廊上,暗星的那俩散人同伴好像已经提前回房间了。
  
  虞幸把双胞胎的门关好,回房躺下,等待凌晨一点钟开始的场景复现。
  
  时间一秒一秒的跳跃,大厅的时针指向整点,那一刻,熟悉的阴冷感觉又蔓延开来,无人的房间多出数道呼吸。
  
  那些不知究竟是什么样存在的“人”如同倒带重播,上演了一出一模一样的戏码,从女人的悲哭到小孩的死去,血色蔓延,冰冷覆盖,再到众人纷纷推开门……
  
  “你们谁偷了我的药!”
  
  与上一轮不同的怒吼吸引了虞幸的注意,他放出枝条蔓延视野,看见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满脸怒容,在众人对女人进行指责之前站到了中央,通红的双眼将所有人都瞪了一遍。
  
  他左臂有一道巨大的伤口,缠了绷带,澹澹的红色从伤口处晕染出来。
  
  “谁进过我房间了!那是老子给伤口消炎的药,老子伤口感染了!谁偷的!给老子交出来!”
  
  壮汉气得一拳砸向了旁边的墙壁,墙壳都裂了几分。
  
  “铁匠,我好像看见……”人群中有个人犹豫地指向了属于陈润的房间,“你药好像被这间屋子的人拿了。”
  
  壮实的铁匠一听,立刻气势汹汹的朝那边走去,其他人重新进入争抢女人衣物的节奏,只有铁匠出现了偏差。
  
  殊不知屋里的陈润已经吓得心肝胆颤。
  
  他一边抵抗着仿佛要把身体的每个部位都冻掉的幻觉,一边在努力地倾听外界的声音。
  
  上一次就是因为他过于专注地忍耐严寒,导致对走廊上发生的事根本没什么印象,错过了一大堆剧情,现在他只有一个靠得住的队友,两人都必须把握好每一次剧情才行。
  
  谁知就听见粗犷的声音带着怒火问药在哪里。
  
  他的心已然咯噔一声往下沉,听到铁匠不加掩饰的脚步越来越近,直到在他房门口停住时,他的心跳已经迈上了高速。
  
  场景复现的时候怎么还能提到他呢?!
  
  这些人的记忆不是应该固定的吗!
  
  在复现场景的那个时间点,他所在的这间屋子应该没人才对,更何况是谁说看到他拿了药的,怎么可能看见啊!他搜查的时候,这些人明明是没有意识的!
  
  操!
  
  他又不能坐起来,只能竭尽全力动了动手指,把一枚染血的玻璃球丢到了门边。
  
  玻璃球落地之后便坚如磐石地静止在原地,展开一道特殊的立场,让简陋的房间门与门框变得严丝合缝。
  
  下一秒,铁匠已经一掌拍在门上!
  
  砰的一声巨响,木门都震了一震,陈润怀疑要是没有他的祭品,这扇门已经要被铁匠拍碎了。
  
  “开门!”
  
  铁匠的声音在行动受限时犹如恶魔的催命魔音,如果换个地方,身为推演者的他怎么可能怕一个只是壮了点的“人”?
  
  哪怕对方是鬼物,任何一个有着战斗能力的挣扎级推演者也都能解决它!
  
  偏偏是在这种情况下。
  
  陈润终于知道,为什么规则要给他们一个如此苛刻的行为限制了。
  
  玻璃球在门后随着铁匠的砸门声而颤动,好在还可以坚持一会儿。
  
  他在心里默默祈祷外面的闹剧快点结束,就像第一次一样,等到女人被其他人推出走廊,一切也该重置了。
  
  一旦进入自由行动阶段,他肯定第一时间把铁匠的药还到原位去。
  
  当时他就是在铁匠贴的便利签的指引下找到了这瓶药,因为便利贴上写着这瓶药有助于治疗伤口。
  
  铁匠的房间里到处都是便利签,他似乎是一个记性很差的人,所以要做什么事,把物品放到了什么地方,都需要用便利签写下来提醒自己。
  
  陈润从那瓶药上感知到了道具的气息,还以为这就是可以让推演者拿走的道具,毕竟很多次推演里都是这样,找到的道具就归他们了。
  
  系统并没有给他道具提示,他也没在意,等到任务结束才统一介绍道具或祭品面板的事他又不是没经历过。
  
  没想到拿走铁匠的药会产生这么严重的后果。
  
  “快点,再快点……”陈润心里疯狂念叨,他已经听见那些人在拉扯着女人的胳膊了,因为女人不停的哭喊着胳膊好疼,快被拽掉了。
  
  下一个动作应该就是……争抢女人的毛衣,再把女人一路拖行丢出去!
  
  之前没有在意的争抢环节在此时变得尤为缓慢,外面的人你一言我一语,争论这次的衣服应该归谁。
  
  所有人都在喊冷。
  
  感觉自己要被冻死了的陈润也觉得好冷好冷。
  
  他差点就忘了自己在什么地方,还以为自己是冰柜里的一条鱼,即将迎来被冻死宰杀的命运。
  
  “砰!”
  
  玻璃球多出一道裂痕,铁匠的怒火丝毫没有减弱,反而因为陈润的沉默越烧越旺。
  
  这道及及可危的裂痕让陈润从幻境中勐得清醒,他惊骇地偏头,随着玻璃球裂开,房门也出现一条裂缝!
  
  他迟钝地想,这道门撑不住了。
  
  铁匠马上就要进来了,对方一定会把他从床上揪起来,到时候他就完蛋了。
  
  走廊的喧闹还在继续,现在已经到了众人吵闹着要驱逐女人的时候。
  
  “卡卡——”
  
  玻璃球上的裂纹越来越多,可能下一秒就会摔个四分五裂。
  
  陈润听见了一群人拖拽着什么的声音。
  
  就差一点了,就差一点啊。
  
  “卡——”
  
  在球体即将碎裂时,陈润什么也顾不上了,只要能再拖住二十秒左右,场景就能重置,他就能活!
  
  “等等!”他维持着躺下的姿势,高声喊,“你别砸了,我现在就把药还给你!”
  
  砸门声果然戛然而止。
  
  陈润欣喜,继续拖延时间:“你千万别把我的门砸坏!没有了门我就要冻死了,对不住,我正在拿药,我再给你一些吃的补偿,求求你千万别砸门了!”
  
  女人在走廊上被拖着,即将到达场景复现的终点。
  
  而门外的铁匠突然哈哈大笑。
  
  “原来你醒着。”
  
  门把手传来声响,紧接着,玻璃球明明还没有碎裂,但房间的门就是毫无阻碍地被打开了。
  
  门后的玻璃球咕噜噜朝他滚了回来,陈润眨眨眼,看见玻璃球光滑如新。
  
  根本没有裂纹!
  
  门上……门上也没有裂纹。
  
  被冰冻到迟钝的脑子在惊恐中忽然清醒,陈润意识到——是幻觉!
  
  是幻觉让他以为门就要裂开了。
  
  而系统告诉过他们,做这个支线任务的时候……
  
  【一旦被发现没有“入睡”,视作违规。】
  
  他主动开口说话,被发现了。
  
  因为违规,所以铁匠毫无阻碍地打开了他的房间,连他的玻璃球道具都无法抵挡这个规则。
  
  铁匠魁梧的身体出现在打开的大门后,走廊恍若血色世界。
  
  “不,不行,你不能……”陈润精神紧绷到极致,就连铁匠距离木床的这几步路,都被他用来和女人被丢出去的时间做对比。
  
  “你没有睡觉。”和刚刚的暴怒不同,铁匠此时的神情有些不像铁匠本人,更像一个陌生的屠夫,在找到违反了规定的小羊羔时,满怀目的地接近。
  
  陈润童孔紧缩,激活了身上的保命祭品,可铁匠的手穿过了祭品能量,抓住了他的领口。
  
  “不!放开我!”陈润发出绝望的吼声,然后毫无反抗能力地被铁匠一把揪了起来。
  
  他被扔到了地上。
  
  这一刻,某种保护应声而碎,走廊上的血液朝他奔涌而来。
  
  “啊——!
  
  !”
  
  他惊声尖叫。
  
  叫声后,万籁俱静。
  
  陈润瞪大眼睛,看着已经涌到脚边的血液渗透进地底,魁梧的铁匠消失不见,走廊上的一切也空空如也。
  
  怔了半分钟,他才意识到那股寒冷不知何时从他身上消退了。
  
  赶上了,就差一点。
  
  他……他活下来了!
  
  ……
  
  虞幸目睹了这一幕死里逃生,若有所思地?
  
  ?枝条收了回来。
  
  这人运气不错。
  
  当时这人忽然开口喊话求饶,是看到了某种幻觉么?
  
  看来幻觉不止有冰冻这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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