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独木 (第2/2页)

布置好全师的防御，坐不住的梅洛蒂离开了设在小镇西南的一个山坡的师指挥部。他带着参谋们跑到了一线，督导士兵们挖掘工事。他跳上一处土丘，指着自己的指挥部，面向士兵们大声地说：“我看着你们。你们看着我。是死是活咱们在一起，是死是活就在这里，是死是活也要守住阵地！
　　
　　借着已经被海水淹没了大半身子的太阳，梅洛蒂不安地眺望着南方，海面上白烟袅袅。不用猜，那是英法军舰正劈波斩浪，梅洛蒂可以相信他们高高仰起的炮管不可一世地瞄着这里。
　　
　　眼前的一幕，不禁让这位陆军少将骂道：“海军，海军，平时争军费的时候倒是挺凶，现在开打了就知道他妈的缩在军港里当乌龟！”其实，他不知道海军派出的潜艇几次试图伏击英法的岸轰舰队，无奈夜间能见度差无法得手。
　　
　　入夜后，英法舰队的例行炮击开始了。这是一次完全不公平的战斗！英法军舰可以按照白天标注的地图从容地炮击岸上的目标，而且意大利人阵地对面的人民军炮兵观察员会帮助他们修正弹着点。而意大利的大炮却无法射击移动中的军舰，哪怕是他们拥有一流的OTO149/19榴弹炮，也只能被动的挨打！
　　
　　巡洋舰上6寸、8寸口径的舰炮炮口火光一闪，顷刻间，莫特里尔地动山摇。一颗6寸的炮弹就可以覆盖一个排的阵地。仅仅第一轮炮击，前沿工事就全被摧毁了。血肉随着钢轨、枕木和土石什么的，一次次飞上天去。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英法的军舰撤走了，人民军的大部队来了。双方的步兵还没交手，炮兵先干了，双方不下300门大炮开始对轰。炮兵阵地自然成为了双方炮兵炮击的重点目标。这一次，人民军把他们那点家底全都拿了出来。人民军的火炮口径不大，也就75mm左右，但是数量不小，打起来也不落下风。六师的大炮虽然数量不大，但是口径大，射速也不低。一时间，双方的炮兵阵地上，出膛的炮弹，落地的炮弹，日夜轰响。
　　
　　梅洛蒂第一次被西班牙人的炮击所震惊了，数以万计的炮弹和难以计数的子弹在这弹丸之地的穿织、飞迸、碰撞。在他的面前已经是一片火海，红光耀眼，热浪灼人。不时有炮弹在师指挥部的附近爆炸，气浪阵阵扑拥而来。此时，梅洛蒂完全就是站在火海之上观察敌情，分析敌我攻防重点和薄弱部位，组织部队顽强防御，筹划适时反击。
　　
　　震耳欲聋的炮击还没远去，人民军的步兵就汹涌而来。第六师的前沿阵地几次被突破，梅洛蒂马上组织预备队冲杀过去了。任何一个合格的指挥官都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一旦援兵冲上不去，反击不够及时，防线就可能被冲开。
　　
　　火海之中，双方进退腾跃，扑打厮杀。除了火光，就是炮声。後来，炮声好像也被火光吞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