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心本慈略了因果 (第2/2页)

（原文如下：鸿钧分付：“三人过来跪下。”三位教主齐至面前，双膝跪下。道人袖内取出一个葫芦，倒出三粒丹来，每一位赐他一粒：“你们吞入腹中，吾自有话说。”三位教主俱皆依师命，各吞一粒。鸿钧道人曰：“此丹非是却病长生之物，你听我道来：此丹炼就有玄功，因你三人各自攻。若有先将念头改，腹中丹发即时薨！”）
　　
　　此番紫霄宫问道，却是从鸿钧口中得了不少收获，那一日讲道只是末节，重要的是问的三个问题心间倒已明了。
　　
　　所谓“小势可改，大道如一”，讲的是日后无论何等大劫，圣人只要不干预大道，一般弟子门生性命这种小势却可变换，留于群圣计较。
　　
　　至于一句“百年后吾既已为大道，混元圣人岂能改之？徒废心思而已”，当真振聋发聩，原来当年得那玄黄塔与混沌钟，竟是侥幸至极，那时鸿钧未证大道，难以干预，换了百年后老祖舍身合道，成为大道化身，自此鸿钧即为天地，天地即为鸿钧，天势运转，自然有他主持，圣人想要干预，也不过徒费心思。好在鸿钧老祖不复追究往事，只管未来天道，真真乃是大幸，这郁于心头的担忧终于算是放下了！
　　
　　先前结下的因果，倒也有趣，依照鸿钧所言，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何为知？成圣之后方能算出与圣人结下的因果，所以陈年把三面灵旗送了出去，那几位成圣是必然的。何为不知？东皇太一成圣无望，殒落乃是天数，是以陈年睬都没睬他。
　　
　　当然，接引道人的因果已了，但像老子玄黄塔以及原始天尊昆仑山的因果，光靠两面五方灵旗却还是不够，只待以后计较了。
　　
　　莫看陈年走出紫霄宫状似潇洒，出了宫门却心痛得几欲滴血，苦苦搜寻得来的五方灵旗转眼间五去其三，就好比前世做了笔折了大本的买卖。原本再给他千年岁月，当能将五旗合一，在不周山布下先天五行灵旗大阵，虽然没有多少攻击威力，是座纯防御阵势，但其效果尤甚周天星斗大阵，如同一盾和诛仙剑阵这支利矛相对，非集五圣不能破之。
　　
　　陈年已然成圣，自问论修为法宝，日后只在鸿钧之下，群圣之间当属第一，若是孤家寡人结了因果也无有所惧，但因果不了，自会延及弟子，他日却是要应在长生这猴子身上。陈年虽喜爱法宝，这样一来却着实不忍。
　　
　　再而言之，如果以后三清、接引、准提尽皆与自己交恶，人际关系也未免太过恶劣。陈年对打群架无所谓，但对自己一个人去打群架还是相当有所谓的。是以犹豫了好一阵，终于还是舍了三面旗子略了因果。
　　
　　回了不周山洞府，却见长生老神在在地正打坐修炼，浑不知自己为他做了何等大的牺牲，心里不由来气，喃喃道了声“这猴头”，起了捉弄之心，暗自凝出一丝先天水精，飘了过去。
　　
　　那猴子长生正在欣喜悟了一些身外化身妙法，忽然觉得一阵恶寒，“呼”的跳了起来，老师大法，历来没有心魔侵袭，这事有点蹊跷。思量完就用天生神通摆了先天八卦推算起来，未见成效便打坐入定，运起了略有小成的心念推天算地之法，还是一无所获，这下急了，起身来回踱步，抓耳挠腮。看他这副模样，陈年大乐，失宝之痛也就淡了。
　　
　　只是以长生胆小谨慎的心性，足足折腾了七日方平静下来，知道老师忙于紫霄宫听道，又不敢出口相询。此乃外节，不作多表。
　　
　　正是：
　　
　　沉浮两世真性情，
　　
　　睚眦护徒我本心；
　　
　　人道灵宝无处寻，
　　
　　我道外物亦可抛。